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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7月02日,我向自己预约了这篇游记,当时我说:
十年,走过才懂得,你是生命给我的唯一答案。
钱钟书曾经对杨绛说“没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到你之后,结婚这事,我没想过和别人。”

锡婚!我和我家野睡长老从闪婚到为人父母,转瞬已十年(为什么叫野睡长老,后文详述)!感谢你的宽容、信任、宠爱和对家庭的点滴付出,我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我只想说感谢此生遇到了你!
2007年初,我与认识不足三月的野睡长老去民政局领回了一个红本本,本子上一张双人相片,盖着硕大的钢印,宣告我俩出门开房的合法性!

同年五月,同样热爱户外的我俩利用婚假,踏上了青藏-川藏线。这是我俩的蜜月旅行,人家蜜月都去马代、海岛,我俩却偏要去体验缺氧。
走进藏区的第一次,走马观花,难免会有不少的遗憾,但是这片神奇的土地已经在我们的心里深深地埋下了一颗种子,只等着某种因缘际遇,再一次地生根发芽。我们约定,十年,我们还会再来!
结果,这十年里,各种机缘巧合,我陆陆续续地进藏了四次。而这一次,真正的十年之约,各种计划之后,最后还是只得我一个人出发。

生活之中,总是会有这样的无能为力和那样的无可奈何,长不过执念,短不过善变,有时候这个善变也是无可奈何的不得已,一朝一夕,一月一年都存在着太多的变数,更不要说这漫长的一生。
当洞悉这个本质,我们就会明白,到底需要多勇敢和深情,才可以顺利地携手走过这漫长而未知的岁月。
但是,这次的自驾旅行却不能不说是圆满的。
虽不能得以与爱人同行,却也认识了许多的新朋友,也让我得以拥有了更多的独处时光,从另一个角度重新地审视自己与世界。
这一年里,离开了从事十几年的行业,给自己一个放空的时段,独自旅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在家的时间少了,忙碌的在路上的日子,让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迷茫,一个全新的行业,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这次的旅程对于我来说,应该算是一个分号吧;
回归到最初,直面自己,所有的这一切,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什么!
环游世界,那是我多年的梦想,
但是,所有的旅程,都并不仅仅是为了走过而走过,
更多的时候,走过,看过,然后仍需要沉淀,这样的过程才更有意义!
反观内心,明净湛然……
如果说十年前的入藏之旅是对西藏的一个最初的认识,
那么这一次的旅程则更像是一个审视内心、自己与自己对话的过程。
我和我的朋友们在林芝会合,经过了巴松措到达拉萨,在拉萨简单休整之后直奔日喀则、珠峰!
没错!珠峰大本营,便是我们此次行程的最钟目的地,也是十年前我许下心愿,誓要重走西藏的地方!
十年,岁月也许可以改变很多,
环境、状态、兴趣,乃至内心…
不变的却是那份执着与永远的梦想!
愿你、你的曾经与梦想,仍在!

所有的一切,从林芝开始

出发那天的飞机上,身边的一位阿姨一直在跟她的老伴絮絮叨叨,不停地表达自己对高原反应的担心。她的老伴就只是安静地握着她的手,时不时轻拍一下以示鼓励,我留意到他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的烦躁,只有满满的宠溺与安抚。

那一幕让我的心都化了。我也是极易高原反应的体质,在过去的十年里,每一次登上4000米以上的海拔,剧烈的头疼外加呕吐都会让我痛苦地死去活来,在纳木错、在四姑娘山、在贡嘎、在尼泊尔ABC环线……
所以,每一次的行程,我家野睡长老总会将路线安排得很完美,从海拔较低的地区开始攀升,慢慢地逐级适应,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尽量降低高原反应带来的痛苦!

这也是之所以明知道会有强烈的反应,我还是勇敢地一次又一次走上高原的原因。
一切有你,我心甚安!
机舱之外,蓝天之下、云端深处露出了绵延的皑皑雪峰。旁边的阿姨也忘记了高反的事情,惊叹地望着窗外神奇的高原奇观!
南迦巴瓦峰穿越云层,看雅鲁藏布江潺潺流过,再看飞机降落之时掠过的一抹水边的绿色……
是的,这就是那个我所熟悉的西藏。十年,我又来了!
生活,总得有一些仪式感!
一条哈达、一句“”扎西得勒“,如此地熟悉,又温暖。
林芝机场,走过这些仪式,入藏的旅途才算是正式开始。
哦不,还有我们的座驾!
雪佛兰的新一代探界者排列整齐地在机场守候。
高原之路坎坷,有一辆安全可靠性能优越的座驾总让人安全感满满!
与家人通了一个电话,报告了到达的消息,新的行程即将出发!
林芝算是我们最常选择的入藏城市了,从广州可以直飞,海拔又比较低,植被丰富,含氧量比西藏的其他地区都高出不少,非常适合初次入藏的选择。07年的那次行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而这一次的入藏,更是碰上了西藏的雨季,熟悉的雅鲁藏布江上,一片青山绿水、云雾缭绕,好一派的江南风光!
我家领导年轻的时候曾是职业运动员,身体素质极好,退役之后又爱上了户外运动,经常带队出去徒步、登山、露营(野睡),所以江湖上人称野睡长老。
我俩的熟悉也是因为户外运动,结伴出去爬山露营,一来二去的便谈成了好朋友。
有趣的灵魂总会相遇。喜欢户外的人大多开朗、直率、爱交朋友,西藏也是我们共同向往的地方,俩人一拍即合,难得的婚假,我们直奔拉萨!
相比起前几次的入藏,这一次雨季中的林芝一路郁郁葱葱,却是另一番的胜景。
喜马拉雅山之下,雅鲁藏布江之畔,白云绕河谷,牛羊归田园。
这是鲜少能看见蓝天白云的季节,听说今年西藏的雨水特别多。虽然少了藏区特有的高原阳光与几乎触手可及的天空,但是草肥水美绿意盎然,好一派草原风光,是更独特的风景。
著名的圣湖“巴松错”仍是林芝的必游之地。
一路的暴雨倾盆,让人不免有些沮丧:难道这一次的入藏行程注定要雨水相伴?没想到神明显灵,到达景区大门口的那一瞬间,大雨竟然神奇地停了,留给我们一个云山雾罩的巴松错!
都说巴松错是莲花生大师的成就之地,那么这一路,就有赖大师的庇佑了!
巴松错的湖水一如当年,宝石一般的碧绿。

还记得那年阳光正好,这里湖水清澈山恋秀丽,我和野睡长老一壶奶茶、一本经书,在这里发呆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夕阳将湖畔的雪山点燃。
如今的巴松错,这般的云雾缭绕,绿色的湖水掩映着远处的雪峰,山峦依旧叠嶂,徒添了一番仙境一般的圣洁。只是这些年来,关于格萨尔王的故事愈发地被人传颂,这里早已成为著名的旅游景点,再是想寻一处清静之地也已是不可能了。
关于格萨尔王的故事就发生在巴松错的这个湖心岛之上,岛上还有他的战马留下的蹄印。
传说这是一个“空心岛”,岛是漂浮在湖水之上,与湖底不相连的。
我想,若是无所牵挂,怎会长留此地?所谓空心,大概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岛上这一座始建于唐朝的寺庙——错宗工巴寺,便是供奉莲花生大师的庙宇。
雨水冲刷之后,门口的玫瑰鲜嫩欲滴。一株代表爱情的花,盛开在寺庙的门口,还有寺前广场上的那一尊法轮柱、庙门口两侧的生殖图腾,无一不在透露出红教不泯灭人性,尊重爱情允许通婚的特色。
虔诚的藏人对于圣山神湖总是怀有敬畏之心的,转山或是转湖,那都是为下辈子的一次祈福。
转湖距离很长,转一圈大概需要两三天,所以大多数游客便以转湖心岛替代转湖。
心怀虔诚,拨动经轮。经筒每转动一圈,等同于诵读过一遍六字箴言。
风拂过经轮的呜咽,不知道上师会否听见?
绿色的湖水中有不少的鱼儿在游荡。一位藏族妇人在湖边用酥油和着青稞面,做成糌粑喂鱼。
在藏区,圣湖里的鱼也是圣洁的,供养这些鱼,与供养神灵无异。
微风吹来,湖边树影摇曳,湖面波光粼粼。那些在圣湖中嬉戏的鱼儿啊,这便是你们今世的福报!
那一夜,我们就住在了巴松错的湖边,守护着这一片的碧绿湖水,期待着云开雾散星斗满天的胜景。
然而,直到将要离开巴松错的那个清晨,晨光在氤氲中仍迟迟不肯露出,远处的雪山也隐约而不可见。那是格萨尔王带给我们的圣谕,旅途总有遗憾,下次总还会再见面的。

拉萨,朝圣者的归属之地

离开巴松错之后,车队一路前行,需经过海拔五千多米的米拉山口之后,才能到达藏人心目中的神圣殿堂——拉萨!
结果,一路被暴风雨追赶,直到米拉山口更是遇上了倾盆的冰雨。雨水挟着冰粒,被风吹到脸上,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是这条线路上的第一个5000米,小伙伴们对于5000米的高度都心生敬畏,严格遵从“不能跑不能跳要慢慢走”的教诲,只是这山顶的风,吹得人各种凌乱,想要跑跳也是不可能的。停车的时候还是阴天,刚把脚伸出车门外,狂风暴雨瞬间袭来,砸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能在人群中草草地咔嚓了两张,迅速撤离!
仍然记得十年前的318,颠簸的山路,曾经的十八弯,仅容一车通过的天险,左边是没有护栏的悬崖,右边是峭壁,坐在后座上往车窗外看,完全看不见路的边缘,只有悬崖,只有悬崖,只有悬崖……整个行程提心吊胆,走过一次全身冷汗直飙,仿若经历过了一次生死。
而今天,漂亮的柏油路,不间断的山体隧道。虽然还有一些路段仍在维修,却已是轻轻松松的318,早已与十年前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连最豪华的小轿车都能悠闲通过。
有人说只有老的318国道才能真实体验川藏线的美好,除了更有自驾乐趣之外,前行的意义也在于观赏沿途不断变化的山水湖光,更有因为海拔变化悬殊而产生的高原景色更迭,俯仰朝夕之间,每一步皆是美景。
但其实,现今的318国道,虽少了那样的天险,却一样有着别样的美。
西藏的标准风景照,全都是阳光下的蓝天白云加雪山,如果再有几串彩色的经幡,那便是更好的了。
然而,我们这一路,除了阴天,就是云和雨。再加上318国道旁陆续印入眼帘的油菜花田,我几乎以为自己来到的是春天的江南。
金黄色的油菜花簇拥在道路旁边的的河谷两侧,不是那样地一整片一整片连向天际的无垠,却精致别致,如一颗颗黄色宝石般点缀着被盎然绿色包裹的雪域高原。
远处是伟岸苍劲的山峦,近处是无比暖色调的油菜花,自然用它伟大的调色板,给我们展示了别样美好。青稞与油菜花的结合;嫩绿与金黄的结合;蓝天与云雾的结合,彰显这片生机盎然的高原仙境。
如果能够偶遇难得的阳光,更是要将车内的超大天窗打开,让那难得的蓝色映进车内。
路况不错,一路畅聊,让人也忘却了旅途的艰辛。
直到夜色如水般的倾泻,那一幢熟悉的建筑在华光流彩中闯进了眼帘。
我又回来了,拉萨!
拉萨的夜晚,比起十年前更加地灯火辉煌。
大城市里该有的它都有,连最最新鲜的元素都不会缺乏。
还记得十年前,那是和这个城市的第一次见面。头一天晚上,我和野睡长老就因为某些已经无法记起的小事大吵了一架,然后一赌气便徒步穿越了整条北京路, 从城西到城东,整整一个小时。那竟然是我对拉萨的第一印象,3800米海拔的一小时城市徒步,还有徒步之后的缺氧、窒息之感。
每对情侣应该都有过这样的故事吧,两个背景不同的人在一起生活,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同意见总是少不了的,特别我和我家野睡长老还是性格几乎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再加上闪闪闪闪婚,这十年里,俩人意见相左的地方太多,吵架说不上家常便饭,也是生活里的常见点缀。
然而,婚姻至今,十年携手,两人也已经逐渐磨合出了一套相处之道。为了能够让我实现我的多年梦想,能够走得更远更深入,我家野睡长老毅然承担起了家庭的重任,给我自由给我力量,让我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这些年来,吵架似乎也越来越少了!
相互尊重相互包容,两个人才能相携走得更远!
布达拉宫前的掌心合十,我的心里明镜一般的安定敞亮。
这是老朋友一般的见面,无论白天黑夜,我们曾依靠地那么近,曾那样地互相了解。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都在那里,不会悲伤不会欢喜。 
你想念或者不想念我,我对你的情都在那里,不会增添不会散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我的爱都在那里,不会增多不会减少。  
你跟随或者不跟随我,我的手就在你手心里,不会舍弃不会放弃。”
夜,渐深,这次行色匆匆,无法深聊。
下一次的见面还不知道在何时,也许很近,也许很远……
但是,你知道的,布达拉宫,你是西藏的中心,你在我心里!
多次入藏,布达拉宫已去过多次,
所以趁着小伙伴参观布达拉宫时间,我又鬼使神差一般走到了大昭寺的门口。
如果说布达拉宫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的话,那么大昭寺就是它的市井。
每一次到拉萨,这里就像是一个魔咒,吸引着我一次又一次地前往。
并没有什么一定要看的或者买的,就连那个流传着许多江湖故事的玛吉阿米也不需要走进。
就在大昭寺门口的台阶上默坐着,看虔诚的信徒们一遍又一遍站起、跪下、五体着地…
西藏,在很多人的心里不仅仅是一个旅行的目的地。
那无所不在、连天连地的五彩经幡,
那神秘深奥、充满力量的六字箴言,
还有执着虔诚、世代传承的纯朴藏民,
那是一种信仰,是直击人心深处、让人看见就挥之不去的印记。
那一张张虔诚的脸,一双双布满皱褶的手,还有连路都走不稳却还要五体投地的执着。
这就是大昭寺的众生相,是我一次又一次着魔一般追随前往的根源。
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除了磕长头,似乎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只是在这里发一会儿呆,看众多虔诚的信徒们行着大礼拜,反复做五体投地,他们之中有的甚至是从很远的地方历经几个月磕长头而来的,以这种最恭敬的行礼仪式来敬拜佛祖,他们心中的这份虔诚,以及这样的礼拜场景,即便不完全懂得藏传佛教,我们也会有着感动,会感受到信仰带来的震撼。
也有几个身着时髦的汉族女子加入到大昭寺前磕长头的队伍之中。正午的太阳之下,几个伏地起身,就已经有朦胧的汗珠印在脑门之上。

我却仍只是怔坐着。其实,我也是常人一个,并不是无欲无求。只是这也并不是我的宗教,也从未系统地了解过磕长头的真正之法。得其皮毛而不得其精髓,就如同囫囵吞下个人参果,不知其味而无法知其心。
那天在大昭寺门前的太阳下,我就这样呆坐了许久,几乎忘记了时间。
有些宗教,教人向善;有些宗教,排除异己;而有些宗教,无声、无言,直击内心。
无所谓哪个更加伟大或更加高尚,心柔软了,被感动了,那便是与之的缘分。
缘分到了,自然就相信了,自然就愿意了……

还有更多的本地藏人,他们每天在大昭寺前磕几个长头,然后手持传经轮顺时针绕着八角街做顺时针方像的旋转,以表述自己的神的向往和崇拜,然后才离开,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位独脚大侠,围绕着八角街,一圈一圈地磕着长头,前行。
没有人知道他的故事,但是有人说,他是这里的常客,只因心中的神明,每天都几乎是一步一叩首地走过。
传说磕长头是为了下一辈子的祈福,那么,这辈子的不幸这辈子的罪,就在这虔诚的仪式中全部都赎清吧!
著名的玛吉阿米,据说这是仓央嘉措的女朋友的名字。
在这里喝一杯甜茶,再在留言本上写下一段文字,仿佛已是旅游者来到拉萨必须要完成的清单上的一项。迎着阳光,我仰脸看了看三楼阳台上种着的那一片薰衣草,还是转身离去了。

在楼上的某一个角落里,某几个本子里,有着我上次与上上次来的时候写下的文字,据说还有人曾经在这里给我留过言。可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不想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十年,从当年的初生牛犊到今天两个孩子的妈妈,从以身为一个外企小职员而自豪到毅然辞职为追寻当年的梦想,心境早已不同于初。
当初写下的那些无所畏惧或是“不知愁滋味”的句子,而今早已没有了再回头翻阅的必要了。

2010年,结婚的第三年,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2016年,又有了第二个。
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第一就是身份。
从一个自己仍任性的姑娘到两个孩子的妈妈,这个过程其实并没有用太久。
而野睡长老进入新角色的速度明显比我更快,从襁褓之中给孩子喂奶、洗澡,带孩子玩耍,到现在每天陪大女儿辅导功课,陪小女儿呀呀学语;我在外的时间多,家里的事情他便费心更多。两个人之间,不在于谁在外谁在内,只是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无论在社会上或是在家里;找到了平衡点,便是相互理解的问题了。
在电影《冈仁波齐》之中,也有一个跟我大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从步上朝圣的道路开始,无喜,也无悲,就只是坚定地跟着队伍磕着长头前行。当妈以后,看不得这样的苦,认知之中那个年龄的孩子本就应该无忧无虑享受欢乐的。
“可是”,一个也在大昭寺门口坐着晒太阳的人说,“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欢乐呢?”
这哥们穿着不算干净的一件冲锋衣,手里像藏民一样攥着块糌粑大口嚼咽着。“藏人的幸福感,完全不来自于财富,而是依靠信仰。”他笑着跟我说,“磕长头走过这样的路,佛祖听见了,香油贡献了,那便是幸福了!”
我笑笑,这道理我懂,只是还是看不得那些苦。
但在这里坐久了,周围走过的人看多了,却是有点明白了。
大多数走过八角街的藏人,或手握佛珠,或旋转经纶,无论穿着如何多么风尘仆仆,脸上的表情却是满足,或是专注,那虔诚的样子好像把世间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有灵魂向往着西方极乐世界。
大昭寺内供奉的是文成公主从大唐长安带去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 这尊12岁的等身像由释迦牟尼亲自开光,在佛教界拥有自高无上的尊贵地位,藏族人认为见到了佛像就如同见到2500年前的佛祖。无数佛教徒耗尽一生的积蓄,一步一叩首,五体投地量到拉萨就是为了一睹这尊佛像的尊容。
手中的转经筒不停地转动,口中的六字箴言念念有词。对于他们来说,每天围着大昭寺转上一圈,就好似每天要做的一个功课,能够把前世、今生所有的苦难都解脱了,从而得到更圆满的下一辈子。
拉萨的耀眼阳光之下,大昭寺的金轮灿烂辉煌。
香火冉冉、经文阵阵,那是无数的前世今生在修行。
信仰,是人类生生不息中蕴藏的力量。
这力量,无限强大!
如果累了,可以去二楼的这家茶馆坐坐。
不同于玛吉阿米,茶馆里坐着的都是藏人。
阳光穿越玻璃,照射在窗边的暖瓶上。
暖瓶里装着温热的甜茶或是酥油茶,那是西藏特有的味道。
茶馆里人很多,需要拼桌子。和我坐在同一个桌子上的是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一个跟我大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那女孩长着一双带着卷曲睫毛的大眼睛,对我的一切都各种感兴趣,相机、辫子、衣服,还有饰品……她的汉话说得不太好,只会一些简单的词句,但还是认真地告诉我。她从昌都来,坐汽车来的;她们是专门过来朝拜释迦摩尼的等身像的;过完假期她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我给她看我女儿的相片,她说,我妈妈也有手机的呢,也能拍照呢!……
这便是大昭寺和八角街的一整个下午。
在这个城市的一角,我看到了人生百态,我看到了人心里的光。如同《冈仁波齐》所想要表达的一般,那些身外之物,那些俗世的利益,在这里,都是无意义的;而所有的力量,都存在于那些你所执着的信仰之中,流淌在血液之中而溶于每一个生活里的细节。
现如今的拉萨城里,到处都贴着大型实景歌舞剧《文成公主》的海报,号称是现在到拉萨来必须要做的三件事之一。既然之前都没看过,那便不能免俗。
拉萨的夜黑得晚,那天即将要入场的时候山雨欲来,让人不免有点担心。
温馨提示:《文成公主》的演出全露天,拉萨的夜晚非常凉,即便是夏天,也最好多带一件厚衣服。
这是一部歌颂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之间美丽爱情故事的大型歌舞剧,场面恢弘盛大,实景演出效果也相当震撼。最难得的是,演出过程之中下起了瓢泼大雨,所有的演员全部冒雨坚持完成了整场演出,相当敬业!
剧中的文成公主,聪慧美丽,声名远播。松赞干布派人前来求亲,她遵从唐太宗的旨意,带着释迦牟尼的等身佛像,远嫁吐蕃。在剧中,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未曾谋面已互为倾心,两厢思念。
文成公主从长安一路艰辛,足足花了两年半才最终到达了拉萨;而松赞干布为了迎接她,也为其建筑城邑、宫殿;直到最后的相遇、大婚……剧情在这里嘎然而止。
一切仿佛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读过这段历史的人都明白,文成公主的美丽传说只是一个被过度包装的童话,她的一生凄凉而落魄。
无论如何,我们歌颂童话的美好,无论是因为政治需要还是情感寄托。
若是剧情继续发展下去,会是怎样?
会说文成公主嫁到吐蕃以后只是个小老婆,无子、无宠,地位平庸吗?
会说结婚后九年松赞干布就去世了,文成公主在遥远的番邦孤零零地守了三十多年的活寡吗?
还是会说文成公主入藏只是暂时换来了西部边境的和平,松赞干布去世后没多久吐蕃便又一次地向唐朝发起战争吗?
我很想知道,文成公主余生的三十年,在一个语言不通文字不同的番邦,夫君已逝又无子嗣,孤身一人在异族的政治漩涡之中,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历史需要这样一个女子的正能量故事,还会有谁在乎她随风飘零的余生?

三访羊湖,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
那么,我枕畔的眼泪,就是挂在你心尖的一面湖水。”
——《一面湖水》
传说西藏有三大圣湖,多次入藏,与我最有缘分的还是羊湖。
从拉萨出发的时候,天空中虽也挂满了厚重的云,但也总算是阳光明媚。我们还一路开玩笑说,不知道是否需要多念几遍六字箴言,让佛祖能够听见,让云开雾散,羊湖最美的真身显现。
结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弯过了几道山路,原本透蓝的天空突然涌上了一团浓雾,将整个车队包裹在其中。那雾浓烈得,如醇厚的酒挥之不去,相隔五米而不可见。及至山顶,伸出双手只能看见五指,什么神湖,什么雪山,全都变成了沉默的心中的印记,仅有幻象,而不得见。
心中那叫一个失望啊,难道,这就是十年,羊湖迎接我的方式吗?
在山顶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看这邪雾并没有要散去的意思,只能在队友的催促下重新上车启程。
山路崎岖,几个弯后,突然眼前一亮!浓雾散开,视野开阔,那一片蓝色的水域伴着青山跳跃似的就冲进了眼帘,惹得队友们一阵阵的惊呼。

从半山俯瞰这湖水,平静、透亮,倒映着对岸巍峨的山峰,让人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身处其中,灵魂似乎被凝结,被这一片巨大的安静所感染,思绪仿佛一只可以放飞的小鸟,可以任意地驰骋于天地,穿梭于时光,完全融入到这片茫茫的天地之间。
对于这里的印象特别深刻,是因为十年前,也是这样的蓝,野睡长老和我曾在这里留下了一张合影,也是那段旅程中难得的一张合照。
长老其人,天生比较低调,喜欢看书喜欢文化,而不喜欢在聚光灯之下被人关注。每次出门,他总是爱把自己隐藏在照相机的后面,透过镜头看世界。所以,这么些年来,每次出门,我的相片总是很多,双人照却非常珍贵。
这两年来,自己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也开始慢慢地习惯举起相机看世界,甚至学会了利用脚架自拍。当然,仍然很怀念有个专属摄影师跟随的感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相爱的人,将自己,活成了对方的样子!”一想到这个,也会觉得心头一暖,让人相当动容。
车随山路下到湖畔,虽然天仍然是阴,那蓝色的湖水却莫名地弥漫着一股吸引力,让人想要靠近。

羊湖全称羊卓雍错,在藏语中是“上面的珊瑚湖”的意思,在藏人的传说中,是天上的一位仙女下凡变成的。藏人尊称其为圣湖之一,是与寻找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相关。
据说在这里,能够看见人的前世今生,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在湖边有缘人是可以听见天籁的声音,可以看见清晰的图像的。我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反正我已经走近它三次了,却一无所获。许是还不够虔诚吧,只是,今生能够遇到这样的爱人,又有了两个可爱的宝宝,如今还能跟随自己的内心,去追寻曾经的每一个梦想……估计我的上一辈子、甚至是上上辈子,应该都在奋力苦修,才能够拥有这样的福报吧!
在雄浑的大自然之间,天地的广袤与一人一车的渺小,仿若偈语,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一锤惊醒世间的凡人。
天仍是阴霾,窗外却是难得的绿。
雪域高原,常年久旱;这一段时间的雨水,将海拔超过4000米的荒原浇灌成了高山草甸,竟然有点儿像新疆草原的风景。
离开羊卓雍错继续向西,跨越4300多米的斯米拉垭口之后便来到了卡若拉冰川的冰舌之下。观景台海拔超过5000米,是这一路上的第二个5000米。
冰川背后的乃钦康桑雪山也是西藏的四大神山之一,海拔超过7000米。天气不好,我们不得见,只能看见卡若拉冰川雪白的冰舌如一副巨型的唐卡挂在山壁之上,在彩色经幡的映衬之下,蜿蜒曲折。
天气不好,高原反应的症状在阴天里愈加地明显。仅仅只是停留了一小会儿,队伍里头疼的人也多了起来。神灵保佑,大家的身体状况可一定要能支撑到最高的那一点哦!

扎什伦布寺,回到最初的信仰

日喀则,藏语意为“水土肥美的庄园”,楚河与雅鲁藏布江在这里交汇,海拔3800米左右。这里被称作“后藏”,是班禅大师的常住地,当地人生活习惯、语言和康藏卫藏地区大有不同。
而在日喀则,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的,就是后藏的布宫——扎什伦布寺!
扎什伦布寺是后藏最大规模寺庙,和哲蚌寺、塔尔寺齐名,是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全名为“扎什伦布白吉德钦曲唐结勒南巴杰瓦林”,意为“吉祥须弥聚福殊胜诸方州”,四世以后的班禅常驻在这里。
相比起拉萨的布达拉宫或是大昭寺,这里显得清净不少。游客不多,更多的则是穿着朴素的藏人或是穿着红色袈裟的喇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更像是寺庙本身该有的那个样子。
白色的土墙,黑色的门窗,走过红色袈裟的背影,其中不乏少年。
在藏区,很多家庭的孩子,从小离家到寺庙里跟着师傅学习,像我们的孩子上学一样,学藏文、学宗教知识也学天文历法,还要研究佛典、学做酥油花、绘唐卡……修行的日子不轻松,每个出家修行的孩子都背负着整个家族的供养与期望。
走在极富历史感的石板路上,两旁是斑驳的墙壁,路旁的小僧人在低声地诵读。
尘嚣很远,禅意渐近。世界仿佛就在静止了,不争不吵,静谧安宁……
除了喇嘛,进进出出的大多是藏族朝佛的人们。拖家带口、扶老携幼,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虔诚的专注,还有对于未来的期盼。生命苦短,唯有信仰可以给人以藉蔚和生生不息的力量。
偶遇一场辩经课。隔着老远就听见那样的喧闹声,吸引了一众的围观者。
广场之上,一片红色的袈裟之中,参加辩经的僧人站在其间,一人提问,一人回答。诘问者击掌发问,挥舞佛珠,时而紧逼,时而猛喝。而应对者,以不变应万变,任尔狂风骤雨,雷霆霹雳,我自气定神闲,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动一静,一明一虚,玄机尽显。
整个辩经的过程由藏语完成,可是即便听不懂藏语,观赏这个过程也不觉得枯燥。
单单是看问者那种近乎于戏剧化的咄咄逼人的声势,还有手舞足蹈夸张的动作手势,就已经让人觉得颇有意思了。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僧人的世界也并不只是“古佛清灯”一般的灰暗沉重,恰恰相反,他们的生活因心中的信仰而充满生气,因广博的才学而色彩缤纷。虽然只是生活在院墙之内,但整个世界已在心中。
所有关于辩经的知识,全都来自于十年之前,野睡长老和我曾经在哲蚌寺观赏过的一场更大规模的辩经。
长老从小爱佛读经,对与佛教的传承历史有着一定的了解。十年前的那一段旅程,几乎可以算是我对于佛教的一个启蒙,从各位上师的成佛故事,到各个经典的解读,还有每幅唐卡每张壁画背后的故事,可以说是为我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虽然对于宗教,我至今仍徘徊在门外,但感谢在这十年之间,我遇到的各种因缘际会,读了很多书,认识了很多人,了解到的几乎只能算是皮毛的故事,又似乎有直达中心的快意,让我的人生也有了另一种的可能。
信仰是心中的绿洲。
因为心中有爱,所以有幸福,愿信仰的光常照!

珠峰大本营,关于十年的那个誓言

从日喀则继续启程,前往定日。
全程只有不到300公里,这一日我们走了7个小时。
从日喀则出来之后的318国道,走上平整的柏油路面,路况还是很不错的。若不是因为沿途的各种检查站与限速,实力中级SUV雪佛兰探界者绝对可以一展其在加速上的巨大优势。
路边的风景也让人惊艳。本来海拔4000米是林线,以上就基本没有树了,多是一些蕨类植物。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的雨水充沛,这一段修筑在4000米以上的公路竟然得以有油菜花田和蓝天的相伴,只是高原气候寒冷,这里油菜花全盛的季节仍然未到,留下了一些些的小遗憾。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一路身在山水画卷之中,再加上对前方之路的憧憬,那种愉悦感是在都市里无法体会的。
上海人民广场到拉孜,这是318国道的第5000公里处。再往前去,已是接近中印边境的位置,318国道正在修葺,而且因为近期与印度的边境冲突问题,路上的检查越发地严。
在这里留影一张,这是我们全程走过的最后一段路况还不错的公路!
雪佛兰的皮卡索罗德,这可是美国汽车文化经典“icon”,首屈一指的动力性能与强大气场,感觉超酷的。
听说前路崎岖,318修路我们要绕道,所以再往前便是“十里不同天”了!
由于318国道的维修封路,从5000公里处再往前,我们便要从318国道转入县道。
单车道的砂石土路,有的地方甚至连路都算不上,只留下两条车辙印。如果遇到会车,那更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路太窄了,虽然路的两边不是悬崖峭壁,但是一个不小心,也是很容易翻下路基的。路况之颠簸就不说了,前车开过扬起漫天的沙尘,几乎看不见对面的来车。车队一直在用不到20公里的车速在缓慢行进,结果一大片乌云飘来,阴沉沉地如怪兽袭来。
黄沙漫天,70多公里的路走了三个半小时!
没有蓝天白云,也没有经幡白塔
这哪里是我印象中的雪域高原,可可西里也不过如是吧!
朝圣之路,只因艰辛,所以更加弥足珍贵!
夜晚到达定日,海拔超过了4000米。如同表计一般准确,我的脑袋开始钝钝的疼。
这是高原给我的一次考验。任何的一次为了信仰的出发都不会简单,无论是唐僧的取经之路,还是连姓氏都没有的藏民的转山之径。而我此时此刻的信仰,就是这一个十年之约,是与神山圣湖的一次倾心之约。即便只是一句简单的誓言,那也要以力所能及的身体力行来完成。
虔诚无比,坚定不移!
从定日出发前往珠峰,一路云山雾罩的,其实内心已经默默地预感这次估计看不到珠峰了。
这一路过来,天晴的次数屈指可数,能够看到半壁蓝天的羊湖,已是我们的幸运;看到珠峰的概率就更小了,据前两天一直住在大本营的路人说,这几天的珠峰基本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状态,看没看得到都是个命,不奢求。
这两张都是十年前的那次相遇留下的纪念。我把它们从云盘里面找出来,默默地翻看。
神山在上,您还记得当年的约定吗?
十年,对于天地来说,不过是历史长河间的沧海一粟,如白驹过隙;
而对于人类,却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走得太快,灵魂有没有跟上?
我没有忘记,所以我来了。圣山之下,反观内心。
您,会来见我吗?
车在山间转过几个弯,穿越浓雾,猛一抬头,如梦境一般,神山悄悄地露出了一个尖顶。
天啊,她听见了我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在用微笑来回应我!
这里离大本营的经幡台还尚远,大家等不及登山了,纷纷下车咔嚓起来。
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这世界第一高峰,应该是唯独此峰高耸云天才对。可是在珠峰大本营眺望珠峰却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突出。想来在珠峰大本营已经是海拔5200米,珠峰的海拔是8848米,这相对高度已经不高,而且周围也并没有太多的参照物,自然也就没有太过雄伟的感觉。
及至我们终于坐着景区的观光小巴士,晃晃悠悠地到达了大本营之后,珠峰又羞哒哒地拉过了一朵云彩,将容颜遮住了。
我们在大本营上的经幡台那里等了大半个小时,但是珠峰似乎并没有要再次露出的迹象。
好像也没有太难过,虽然并没有看到珠峰的全貌,可毕竟也已经一睹其容颜了!看这一路的天气,这还不算是神山显灵吗?那层层叠叠的山路上,那一闪即逝的珠穆朗玛峰真颜,唯有这般的大气、神秘,才更能让人在心底,无限的牵挂。
仓央嘉措说,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遇。
上一次的途中,我遇到了他,这辈子中最重要的一位;
而这一程里,途中相遇的,除了风景,是否会是反观内心之后的全新灵魂?
你说,待到春风乍起,我扛花去看你!
我来了,在油菜花开满山谷的时候。
而你,我的珠穆朗玛,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半掩春风,感受自己的呼吸与脉动。
那一刻,我竟然懂了,这就是你我,最好的见面方式!
因为,还会再见的,也许很快,也许许久……
在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邮局给我的女儿和爱人寄出珠峰的门票。
门票上五座超过8000米的挺拔高山,是喜马拉雅的脊梁。
天气晴好的时候,他们携手伫立在蓝天之下,摄人心魄。
还有清晨与黄昏,更有漫天繁星的时光,留待我下次再来拜会!
《飞屋环游记》里有一段曾经让我眼眶湿润的对白,男主角说:“幸福,不是长生不老,不是大鱼大肉,不是权倾朝野,是每一个微小的生活细节里都有彼此给予的温暖在流淌;当你想吃的时候有得吃,想被爱的时候有人来爱你!做家务的时候有人一起劳动嬉戏,生病时有人温柔照顾。”
那是我最爱的一出卡通,有着相同的冒险精神的两个人,为了共同的向往走到了一起,然后相依相携走过一辈子,那是多么感人的一个故事。
愿我与我的他也能谱写出这样的一个故事。
从珠峰下来以后,一路往日喀则赶路。
来时各种顺遂,虽偶会遭遇恶劣天气,但仍是一路畅通无阻;
没想到回程的时候,先是遇到了被大车剐蹭的事故,后又经历爆胎的险情,行程一拖再拖。
后来到了某一个边境检查站的时候,又被告知318由于大雨和冰雹被泥石流冲垮了,所以再次绕路。本来就并不好走的路,在各种绕路、夜路和迷路之后,我们终于在半夜一点多才最终到达目的地。
但是再回想,如果不是因为开始的剐蹭和爆胎,也许我们就会在泥石流的前后出现在318国道之上;不说生命的价值几何,就算只是被堵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半路上,那也会是更加无助的行程。
所以,在愤怒的大自然面前,生命的力量不值一提。
所有的事情,神明都在冥冥之中有所安排。
十二小时在路上,所经历的,所加持的,都是我们的修行。
没有想到,在与珠峰的见面之后,佛祖仍给我们留下了这样的一段考验。
朝圣之路,本就不是一个终点;
雪山圣湖,也并不是生活的重点。
而经历了这样的一段考验,我心中困惑已久的答案仿佛也被瞬间点亮。
接受平凡的自我,但不放弃理想和信仰,
拼尽全力,淡泊结果,
也许,下一段旅程,路上遇见的,便是最美好!

我们的行程

Day 1 成都或林芝集合 宿林芝希尔顿工布庄园酒店
林芝希尔顿工布庄园酒店是林芝地区的第一家国际品牌五星级酒店,就位于距离机场十分钟车程的地方。
海拔不到3000米,无需担心高反问题。最重要的是,酒店的选址就位于林芝著名的黄牡丹园之上,全球不到3000株的野生黄牡丹这里就有1000多株,每年的5-6月,躺在床上就可以观赏牡丹啦!

Day 2 林芝-巴松错 宿喜马拉雅.巴松错度假酒店
第一天的自驾行程,没完没了的雨水,让人以为西藏的天都漏了。
还好喜马拉雅.巴松错度假酒店就在巴松错的景区旁边,在天台上即可看到美丽的绿色湖水,拥着美景入眠的感觉真好!

Day 3 林芝-拉萨 宿拉萨瑞吉酒店
拉萨的瑞吉酒店,是拉萨地区的第一家国际品牌五星级酒店。
从酒店的大堂望出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布达拉宫。
整个酒店的设计古色古香,背倚蓝天雪山(当然,因为天气原因雪山不得见),前有幽幽池水,在拉萨的市中心,能够拥有这样的一块宝地,也是没谁了!
最特别的还是这个纯金泳池,据说有很多名人在这儿泡过澡哦!

Day 4 拉萨市区 宿拉萨瑞吉酒店
其实在拉萨市区,一天时间的游览时远远不够的,不过我们时间紧迫,只能挑重点。
不过感谢这一个阳光的午后,让我一个人在大昭寺的门口,好好地将许多事情梳理了一遍,对前路也更有把握与信心。

Day 5 拉萨-羊卓雍错-卡若拉冰川-日喀则 宿日喀则乔穆朗宗酒店
没有蓝天的羊湖很让人迷失,拦在路边收取买路钱的藏民更让人觉得心寒。
西藏本是地球上离天最近的地方,虔诚的信仰、淳朴的村民,有时候改变一个地方真的只需要几年的时间。
还好,阴云背后偶尔还会有阳光,羊湖的湖水仍是那样纯净。

Day 6 日喀则-扎什伦布寺-定日 宿定日上海大酒店
这是前往珠峰与冈仁波齐的必经之路,
只要心中有信仰,梦想之地总会到达。

Day 7 定日-珠峰-日喀则 宿日喀则乔穆朗宗酒店
朝圣之路,因为艰辛,所以更加弥足珍贵;
若是在艰辛之后,还要留下遗憾,那必是佛祖给你的偈语,那是“欢迎再来”的意思!

Day 8 日喀则-成都-广州

关于西藏的梦想苦旅,你也可以实现

很多人对于西藏,那是又爱又怕;爱的是那山山水水,神秘人文,怕的是那无穷无尽的头疼,闻之凶险的高反。其实以我——一个极易高原反应的体质——为例,思想上重视,感情上轻视,西藏,并不可怕。

首先,你必须了解高原反应。当你深入了解了你的对手,你就会发现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然后,你可以在入藏之前做一些准备,比如提前半个月开始吃一些红景天,以提高血液中的携氧量;
另外,好好规划你的入藏线路,记得从低到高,一级一级地提升海拔,火车或者自驾都是不错的选择;
最后,进藏之后,记得放缓你的动作,不要剧烈运动;注意保暖,关注自己的身体,如果真的有过于严重的反应,或者长期不能适应,还是要记得去看医生,不要拖延!
另外,润肤露、防晒油、润唇膏、墨镜、帽子和围巾,还有适当的药物,都要记得带上,高原上气候干燥,紫外线强烈,你会用得着的!
最后,祝你也能完成你梦想中的西藏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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